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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巨大的泡沫正在破灭,一场崩盘已在眼前。
昨夜,美国一周之内第二次熔断,全球10多个国家股市熔断。股神巴菲特在接受雅虎采访时说,这是他“89年以来的第一次经历”。
美股的崩盘,有新冠疫情的影响,但最重要的原因,还是美股自身积累了巨大的泡沫。美股市值与GDP的比例超过100%,巴菲特一直用这个比例衡量市场泡沫状况,这些年他被很多人指责“完美错过高科技发展的红利”,但是他始终坚持原则,宁可错过也不染指。去年底,巴菲特已经清空了大部分股票,持有现金,现在市场已经验证了他的智慧。
此外,美股10年牛市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就是大量企业通过不断回购股票持续推高股价。与此同时,经理人们在高点抛售股票,谋取利益。简单粗暴地说,就是自己炒自己的股票,这里面有多大的泡沫?
这是一个泡沫盛行的时代,不仅发生在美国,也同样发生在中国,从2018年开始,一些曾风光无限的独角兽公司已相继破产。随着这场全球性震荡的来临,对于泡沫的反思也即将开始。
3月11日,国盛证券研究所抛出一份研报,直言“拼多多是中国互联网历史上最大的泡沫”,维持对拼多多的“减持”评级,目标价维持 13.80 美元/ADS,较当前股价有 62.2%下行空间。
但也有分析师认为,从拼多多的年化GMV、活跃用户数、人均消费额来判断,“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拼多多继续前进了”。
在国盛证券研报发布之前,拼多多发布了2019年四季度报和年报,以下数据十分亮眼:2019年拼多多GMV过万亿,年活跃买家达到5.85亿人,仅次于阿里巴巴的7.11亿,已超过京东的3.62亿。
这些数据的背后,是拼多多持续巨额补贴用户的政策。根据财报,2019年拼多多全年营销费用272亿,几乎占到营收301亿的90%,也就是说营收的大部分钱都花去做市场了。
2019年,拼多多全年经营亏损为85亿元,较上年同期有所收窄。但在非通用会计准则(Non-GAAP)下,拼多多2019年全年经营性亏损为59.81亿元,2018年为39.58亿元;全年归属于普通股东的净亏损为42.66亿元,2018年数字为34.56亿元。这一情况或显示出,拼多多的亏损额度并没有收窄,反而有所扩大。
拼多多的烧钱战略还能撑多久?是一个隔段时间就会被提起的话题。随着美股进入技术熊市,拼多多的烧钱战术还能不能持续成了疑问,毕竟大规模烧钱还得靠资本市场融资。
如果烧钱战略无法继续,拼多多会成为互联网历史上最大的泡沫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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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亿GMV是否注水?
对一家电商来说,GMV(网站成交金额)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。
根据财报,拼多多2019年第四季度GMV总额突破一万亿元,具体数字是10066亿元,同比增长113%。而2019年中国网上商品零售总额为106324亿元,同比增长16.5%,拼多多的增速是整个电商行业的7倍!
但另一面是,拼多多的GMV的增速在持续下降,2019年拼多多发起了“百亿补贴”计划,烧掉上百亿补贴消费者,但是GMV同比增速下降的趋势却非常明显。
另一方面,关于拼多多GMV的真实性,也多次遭到质疑。
2019年11月27日,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(SEC)曾经针对拼多多的GMV交易额的计算方式进行过质询。该机构认为,拼多多在统计GMV上确实和其他电商平台并不相同,标准也有自己的独特性,这包含如下几种方式:
第一,GMV中包含了只要是“拼团”无论产品或服务进行销售都会计算在GMV,这是与亚马逊、天猫、京东等其他电商平台都不会采取的计算方式;
第二,拼多多没有购物车,对于加入购物车就计入GMV的方式根本不成立。
对此,拼多多是怎样回复的呢?首先,拼多多并未直接回应拼团失败是否会计算在GMV之内,而是表示“(i)用户必须为产品付费才能成团,(ii)仅需一个买家即可成团,(iii)一旦启动了拼团,用户将无法退团。”这意味着,即便是拼团不成功,用户退单和砍单等现象出现的订单,也会计算在GMV之内。这样“聪明”的计算GMV方式,确实让人感到疑惑。
此外,拼多多的GMV中还被质疑大量刷单。去年以来,多家媒体曝光了拼多多刷单的新闻。
刷单在电商行业是个灰色产业链,在很多平台都存在,电商平台的态度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很少会公开鼓励刷单。但是拼多多似乎是个例外。
2019年3月,“拼多多商家服务”官方公号曾发布推文,“从现在开始到3月31日,100%使用拼多多电子面单的订单,可免除虚假发货的流量处罚。除此以外,使用拼多多电子面单的订单物流时效异常、与物流相关的投诉都可以免除流量处罚”。
“拼多多在公然支持"刷单"?这让很多网友都非常震惊和质疑。
2019年4月份,品玩(Pingwest)《调查|拼多多刷单》的文章中称,“(刷单团队)在刷单平台公开宣传,它们已经为拼多多刷单打造成了一件简单易操作、效果显著、人气爆棚,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监管风险的好生意。”记者体验发现,“在多多商客完成这一单刷单任务,总共三步,前两步由刷手操作,耗时不超过两分钟。任务大厅里,实时更新着数百商家发布的成千上万条刷单任务,背后是几十万职业刷手在熟练操作。”刷单成为针对拼多多的完整产业链条,而且非常专业和可操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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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亿补贴还能持续多久
自从拼多多成立以来,一直走的是“烧钱”换增长的道路。很多互联网公司都是走的这条路,但是现在,拼多多的这条路越来越凶险。
2019年第二季度开始,拼多多更是发动了“百亿补贴”计划。但是从数据上看,这个打法出现了很严重的边际递减效应。
财报数据显示,2019年二季度,拼多多营收72.9亿,亏损10.3亿;2019年三季度,拼多多营收75.14亿,亏损23.35亿。也就是说,第三季度比第二季度多亏了13.05亿,但是这些钱烧下去,营收只增加了2.24亿。
第四季度是电商旺季,拼多多的销售与市场推广费用高达92.7亿元,营收为107.93亿元,但营收低于市场预期的112亿元。
在经济学上,随着投入的增加,产出的效率越来越小,这个叫边际效用递减规律。当烧钱的效率越来越低,谁的财务能够长久支撑?
另据财新报道,在拼多多百亿补贴启动的半年间,即2019年下半年,一共花掉161.8 亿元。这半年的补贴数字,就超过了2018年全年的134亿元。
根据财报,拼多多全年累计费用达271.7亿元,接近公司全年301亿营收,也就是说收入多少花去出去多少。不仅如此,这两年拼多多的营销费用几乎和营收相持平,有些季度甚至超过了营收。比如2018年Q4,拼多多的营收为57亿,而营销费用达到60亿。2019年Q1,拼多多的营收为45亿,营销费用达到49亿。
那么,拼多多用如此大的力度补贴、“收买”消费者,除了带来GMV的提升,是否让用户的购买率和复购率有所增加呢?
一位电商分析人称,尽管GMV大增,用户活跃度增加,但营收却没有超过预期,这说明平台的补贴都引来的是“羊毛党”,那些垂涎于百亿补贴的用户很活跃,但是却并未给拼多多整体的营收,乃至减少亏损带来太多的效果,这才是值得警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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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靠什么赚钱
作为一个拼多多的用户,每次看到价格比快递费还低的海量商品,第一直觉是怀疑:拼多多到底靠什么赚钱?
2019年拼多多发动了“百亿补贴”计划,就是要摆脱低价形象,吸引一批中产用户到拼多多购买品牌商品。比如,iphone11比其他平台价格低1400,这个价差不是由苹果公司支付,而是拼多多支付。
不少分析人士认为,目前拼多多的目标依然是规模和用户,赚钱要等到GMV达到2-3万亿时再考虑。拼多多创始人、CEO黄铮也表示,2020年继续百亿补贴。
拼多多的这种烧钱方式,当年阿里巴巴和京东都曾采用过,尤其是京东由于多年烧钱导致它持续亏损,不过由于投资机构看到京东增长速度超高,最终还是吸引了投资者不断为京东提供资金,最终成就京东如今的市场地位,很显然拼多多如今似乎也试图复制这一发展模式。
但是黑天鹅的接连到来,可能成为拼多多巨大的风险。
新冠疫情会引发一连串的反应,当经济活动受到禁足限制,消费者的消费能力也会随之下降。大环境不佳的情况下即使拼多多大力度补贴,恐怕也很难维持目前高速增长的势头。
一周之内美股两次熔断,熊市已经到来。如果继续烧钱,拼多多离不开资本市场的支持,而全球资本市场已经进入崩盘节奏。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,投资机构也会越来越谨慎,拼多多如果面临资金紧张的情况,它试图通过非公开市场融资的难度也会加大。
如此一来,没有造血能力的拼多多,能否继续顺利融资烧钱,就是个问号。